国外性别语言理论研究成果综述
2015年10月10日 08:53 作者:刘亚楼 马王储 王显志
国外性别语言理论研究成果综述
3cYnM(w5B ^ G H0刘亚楼 马王储 王显志 河北联合大学
xk \4k*u%q4n0基金项目：本文为河北省社会科学基金项目《浑沌学视域下和谐语言生活构建-性别语言研究》部分成果 项目批准号：中国论文网\5U v(E^ t
HB10PYY073。中国论文网#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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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性和女性在心理和生理方面存在差异这一观点早就成为
!tR k`axT0共识，性别差异研究作为一个重要的研究课题也已广泛的为人类中国论文网Y$c.C;DJ N
学家、心理学家和社会学家所关注，但在语言学方面关于两性语
.oZ F6Yy4c#K0言特点和差异的研究却起步很晚。直至 20 世纪初，语言和性别
_$iqQ d0问题才真正引起了语言学学者的关注（王烈琴，2003）。性别语
D'py I8xZ0言研究的发展与西方女性主义三次浪潮的发生密不可分： 20 世纪中国论文网f}Zb9sQ
20 年代初，第一次女性主义兴起期间，Jespersen 首先开启了语言中国论文网:c(o'ZX7]4k,~)L
学对性别差异的研究。20 世纪 60 年代至 80 年代中后期，西方女中国论文网|O7j%W \D
权运动的第二次大发展，社会语言学作为语言学和社会学、心理中国论文网$K)c]h m4w z
学、人类学等多种学科在相互关联渗透的基础上形成的一门崭新中国论文网.SI,YR5kc-u&q
的科学在美国首先形成并蓬勃发展起来，并开始运用语言学的观
8[G3@jJ0点 和 理 论 探 讨 女 性 语 言 的 特 点 。 Lakoff 、 Labov 、 Trudgil 、中国论文网6{.g*u H'q7PupO
Zimmerman&West、Holmes 和 Cameron 等一些著名的语言学家逐中国论文网H;fW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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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重视性别语言的社会性。到了 90 年代第三次女性主义思潮发
.Lgy"T@5aF0展期间，语言学家们对于性别语言的研究开始主要集中在形式差中国论文网;P5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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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上。社会语言学界根据这三次浪潮普遍将性别语言的研究划分中国论文网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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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早期语言性别研究”、“现代性别差异研究”和“后现代性
+^| E+^Qb%E0F0别建构研究”（薛玉萍，2011）三大阶段。中国论文网1Q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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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期语言性别研究中国论文网w,mVq5Gd3P\~s(]
20 世纪 20 年代，女性主义运动的第一次浪潮“以自由主义
5`F)^ \V.X0的女性主义为主要特征，主要强调男女两性的共性和平等，反对
phU b|%A y8x0性别歧视，要求对男女同样对待，强调女性应该享有与男性同样中国论文网aNWC1e1j;]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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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地位”（李金凤，2004：49）。受这种思潮的影响，西方语言中国论文网1M2on]0pf%m-{
学家们提出了生理决定论 （Biological Determinant Theory），该中国论文网a3E"z l2j~ v4T Wh
理论认为男性与女性之间的显著差异是生理决定的。在这种理论中国论文网D{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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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丹麦语言学家 Otto Jespersen（1922）最先开始从语言学角度
V \C c ~N)^L0对性别语言差异进行了研究。他指出了两性语言存在词汇和言语
8u*X pv G0风格方面的差异，并用一定篇幅讨论了女性语言的特点。同时期
h,{;|hVA0的另一位研究者 Maulhener 考察和分析了社会阶层人员之间的交
CM [$g~W p0际。这是历史上第一次出现从两性不同的社会地位来考察语言和中国论文网y?a_|
性别的关系（曹湘洪， 2007）。 在此之后，语言学家 Bloomfield中国论文网 kq"Js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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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3），Mary Haas（1944），Douglas Taylor（1951），Parsons中国论文网D3W yMI(j
和 Bales （1955）从不同角度丰富了性别研究的内涵。但是二十
DQ xU+~D+VP'r~0世纪初至二十世纪中叶这段时间里，语言学家们对性别语言的研中国论文网)uV}3v ?#^(R,yb
究都只是源于个人对某种与性别有关的语言现象的观察和分析，中国论文网/}(t~-Z'wr\
带有很深的“印象”和“假定”的特征，并未成为科学的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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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5x1A)AI@$g0二、现代性别差异研究
5~)S&GA {4e O^([0上世纪 60 年代，社会语言学研究开始蓬勃发展，第二次女中国论文网1`~5o-xj)f;aj P)A,F%D
权运动热潮的兴起，语言与性别开始成了语言学中一门独立的分
CaF1]:O'q0Ap0支。语言学家们在女性主义和性别角色概念的基础上提出了“社
{mb b G3N.Y ?'Q0会性别”（gender）这一理论意义，把性别研究从生物学领域转中国论文网d0]'m"TXCP
向社会文化领域，宣告了生理决定论的终结。这时期的理论研究中国论文网 n(\x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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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果主要有以下四个方面：
o'if9V3I!}0缺陷论（Deficiency Theory）。英国语言学者 R.Lakoff 这是一
NJ1d&v)L$SO/NN0理论的代表，Lakoff 在 1973 年提出了“女性语言”和“女性地位”中国论文网 w a v3Q5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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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理论，她认为如果社会不平等一直存在，那么性别语言的不平中国论文网 b X/P k&kcw
等是不可能消弭的。两性在语言使用上的差异反映出男性和女性
7QL'@ Q6t-Trw0在社会地位上的不平等，在男权社会中，男性更具有语言权势，
c5t ]8^6N1N.JtI] Yt0女性本身就是一种缺陷（deficiency）。Lakoff 的缺陷论对性别语中国论文网f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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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研究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中国论文网;v!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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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配论（Dominance Theory，也译做主控论）盛行于 20 世纪
g+L [V'RF(\p*rmm#{070 年代初期至 80 年代后期。。英国语言学家 Cheris Kramer 从俗中国论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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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学出发，认为“权力是理解语言模式与交际的关键”中国论文网mr1W`9mS VO l:z
（ Weatherall ， 2002 ： 3 ） 。 持 支 配 论 观 点 的 学 者 有 主 要 有
7M g6e%| E-i6Y ~0D.Zimmerman、C.West、Spender 和 P.Trudgil 等，她们认为，女性
G"c6s7[,Q(_ D0处于无权低劣的社会地位中，在两性语言交际中处于被动，受男
C`1c$\!S0性支配，不同性别的社会权势导致了言语行为的差异。Zimmerman
Qm2E8J6QbF0和 West（1975）的实验结果发现：男性经常打断女性谈话，而女
"k.m5VV#R+B)n!N&w0性被打断后则选择沉默而非夺回话语主动权，根据她们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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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1U0男性对女性的打断就是利用权力控制女性的一种方式。P.Trudgil中国论文网rss2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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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出社会阶级越高的人对语言的“正确性”和“准确性”要求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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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4rA0高，因为女性更关注自身形象和社会地位等因素，所以女性更多
\}Q6w D'`1HBsZ0使用标准的语言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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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0差 异 论 （ Difference Theory/Sub-culture Model/Cross-cult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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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Gf!E F0Model），也称二元文化论，该理论着眼于不同亚文化背景的性别中国论文网r ^l Y/ng&I/f+i
研究，主要代表有 Deborah Tannen 和 D• H • Goodwin 等人。早
#pr{1RIJ0在 1980 年，Goodwin 就对费城两个不同的儿童群体进行了研究，中国论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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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研究他发现男孩群体中阶级较高的男孩对阶级较低的男孩
? D7Z&?/mZ^5h,}F0多使用祈使句；女孩群体的平等性在语言使用上的特点则表现为
:@gd-l G!u8F0女孩对其他人更多使用表建议的句型。其后受 Gumperz 有关跨文中国论文网'F}J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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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交际理论的启发，Tannen 提到 “男女两性思想的不同便是文
|T6o:@7jA ` c*y\(p0化的差异，也就是说，在不同文化环境下产生的男女两性，他们中国论文网q_e5Hi
对自身，对将来的期望，以及对谈话的功能将会有不同的理解”。
{g OVN#t0不同的成长文化促成了两性话语的不同风格特征，因此在跨性别中国论文网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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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际中会产生很多误解。
5v \"I'kQ&`0礼貌论（Courtesy Theory），该理论多被划分为差异论的一部
9A&E8Yc bxOD0分，其代表为新西兰语言学者 Holmes。Holmes（1995）继承并发
sJV i$C*t6F.}z0展了 Brown 和 Levinson（2001：298）提出的礼貌论，她发现男性中国论文网V)f[pV$x+I?
在两性交际中掌握着更多的主动权，话量更多，通常会提出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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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 s2@5q0的问题并更多地打断对方；而女性为了保证交流的顺畅进行，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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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N0会更多给予对方鼓励性的反馈。Holmes 认为这是一种礼貌行为，
?8Os5D/m0[._t0反应出女性比男性更注意表达共同的交流目的。
!s7cE2M/I!N g.j6E0以上四种观点都为语言和性别间关系的分析提供了早期模
4ZX rp*B0式，并分别从地位、权力，文化和礼貌四种不同的角度探讨了语中国论文网2F/{;Zu$N o m;P"x6v
言性别差异现象，但它们都过分强调“女性”和“男性”这一二
];X(_&t"{:s8|:C0元对立体，也就导致了过于强调性别语言差异并且忽视其他变量中国论文网[n3] f"| b h N
对差异造成的影响的问题。中国论文网3sR6n/` a&F3E
三、后现代性别建构研究中国论文网 Y N7~]V^
90 年代，全球化浪潮席卷而来，后现代性语言研究应运而生。
#p*@Q Td0言性别研究逐渐呈现出多元化、动态化、微观化和本上化的发展中国论文网OT1lr&e9nr3E
趋势。在这种发展趋势下，以 Cameron（1995）为代表的一些语中国论文网 ?&o^l:x {(eC6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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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学者竭力反对传统的两元对立论，对支配论和差异论等观点持
截然相反的观点。他们更多地关注对性别本身的理论研究，而非
H$Na+B3]3` d i.r/Z0单纯的着眼于语言，这一趋势标志着社会语言性别建构论（Social中国论文网Dc\aS}~,{(}%\6K |
Constructionist Gender Theory）逐步形成。这一理论主要包括两种中国论文网,lqz{9P0D zkOH
理论：社团实践论（the Community Practice Theory）和表演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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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Fk0（Performance Theory）。
F j'Y z {0社团实践论（the Community Practice Theory），又称行为集团中国论文网7^Z#F jC
论，是由社会学家 Lave Wegner 在 1991 年创立的一种社会学习理
s@%A/B;IZ0论 （Holmes & Meyerhoff，1999：174），并由 Eckert & McConell-Ginet中国论文网-Q nj"Su
首次将其引入了语言性别研究领域。这一理论的学者认为，行为
QSl7I"Ik#Y){0集团的形成并不以某一地域或某个群体的言语行为为标准，它以中国论文网 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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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行为为标尺，凡是具有共同的行为模式的个体都可以形成行中国论文网PxoT&@j
为集团，言语行为是集团共同的行为方式之一，而不是行为集团中国论文网bG'g8o8M'}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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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核心标准。团体实践论更多关注的是人的社会性别（gender），
Ie'} D/p&@ h p)?j1Y0而非生理性别（sex），也就是说，“人们从事的活动决定了他们中国论文网E*E&Yp yX&}!PT6F
的社会性别，并使他们表现出相应的行为特征；语言和性别之间
7W%H:@k"m"~ o2?0没有直接的联系，它们通过不同的行为模式相互作用”。社团实
jI {1c}1\g!y0?0践这一概念对语言性别领域的研究将性别语言的研究提高到了中国论文网uFP*r[+I0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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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新的高度。中国论文网N9x}` V ~:m^!b
表演论 （Performance Theory）是由美国后现代女性学家 Judith
0S1]i7j`v/t0Butler（1990）在她的批判性著作 Gender Trouble 中引入的概念，中国论文网 s*pX2Jn1k+xB Vi P
她没有受到社会性别二元论的定势的束缚，提出性别不是预定
!L"e*I d d6Lz0的，性别角色和性别特征是靠表演（performance）决定的。男性
qm%l3d k _k0和女性在交际过程中表演着自己的社会性别，性别身份在表演过中国论文网&s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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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中不断变化，永远没有终结。表演论强调不同语境下性别角色中国论文网"F(v f1x&x_
的多样性，即：男女两性不仅仅在不同的言语社区或亚文化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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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GF0演着自己的性别，他们还在一个群体内部或单个人身上进行系列
$n!a+@9?*~0\;yP A0t0的性别风格化的表演。中国论文网 oR w`j9r
总之，回顾性别语言研究的发展历程，性别语言从早期零散中国论文网 m%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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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语言现象研究到性别二元对立理论再到社会性别建构论，经历
t gb3W.u+aD F8dn,@ a0了一个螺旋式上升的过程，期间遭到种种质疑，并不断得到发展中国论文网 Tj8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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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取得突破，相信在今后的研究中，性别语言研究理论会更加丰中国论文网!B/FX H Yw
满充实，取得更多的研究硕果。语言的影响作用，这使研究范围中国论文网scZI%Vq"U4w?&|
拓展扩大。
5{C0j!`4o1O{4G0参考文献：中国论文网3Q9x5?,h4HQWb%x2C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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