沟通课，技巧之外我们还能给学生什么——略论文学阅读在医学生沟通课程中的应用优势
2015年6月15日 16:05 作者:周乔木 谷昕 车志远 吴海燕
沟通课，技巧之外我们还能给学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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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y,k0——略论文学阅读在医学生沟通课程中的应用优势
|&P+N;I| U0周乔木 谷昕 车志远 吴海燕 黑龙江中医药大学人文与管理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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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9h Cza+^+q4_0项目基金：本文为黑龙江中医药大学2011-2012年度教育教学研究项目《文学阅读在医学生沟通课程中的应用研究》的阶段性成果。中国论文网-s2Q.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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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面对日益复杂紧张的医患关系，国内医药院校普遍加强了沟通课程的建设力度。然而，另一个倾向也值得警惕，即过分强
P hdNjXtn0调沟通技巧的传授，而忽视了医学生人文精神的培养。多年的教学改革实践证明，文学阅读在这方面或许能发挥独到的优势。
3A:oa r M3c3Y0关键词：文学阅读；沟通课程；医患沟通
0u IgMrb.V1]:t([0近年来，社会上日趋紧张的医患关系促使国内许多医药院校
Hit#u Pl/kJd0都开设了针对医学生的沟通课程，也陆续出版了结合临床实际的中国论文网 G&F6s Z^#R}6E
沟通教材，其中多数偏于讲授具体的沟通技巧。比如，处理患者中国论文网`} i!X'O
投诉的技巧，应对媒体质询的技巧，与各类特殊病人的沟通技巧中国论文网;g"s'`{$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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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 在近期卫生部批准的全国高等院校中医药类专业 （本科） “十
#Y2l7\9qik/\_-de s0二五”规划教材中，提到沟通，列出的题目仍然是《医患沟通技中国论文网 oET^e"Q1|+w:a~
巧》。但强调技巧就足够了吗？中国论文网I&^ Zqo2j0K
一、教学中的挑战
3OL;x9C7hPe\3b?0自 2006 年至今，课题组教师在国内医药院校中较早地开出中国论文网^6v 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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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沟通艺术》、《商务沟通》、《跨文化沟通》等公选课和专
m3iO:Nk|+H0业限选课。随着教学经验的积累和相关科研的深入，我们越来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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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zT:e;~0认识到片面强调沟通技巧的肤浅和局限性。沟通的本质是什么？
:i)k4X3ye0显然，稍有人生阅历的人都知道，沟通是我们与他人共同经历的
3q}'pb? nE/gk0过程，其关键在于人际之间的相互信任。而比起一般强调技巧，中国论文网r v"V(S[T6q
尊重而主动的态度更有利于建立信任的关系。如果我们只是教会
(wy!Lc @E(^ {/[0学生熟练地运用一些伦理原则和法律条款来进行自我保护，或者
8fr }%T#\b8@0仅仅实现了“对病人和颜悦色”，那是远远不够的。另外，具体
o m!L PD9qN9kB0的技巧总是有局限的，而临床的工作情境又往往是复杂而多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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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3T0的。在此情况下，就可能出现实际操作中的各种问题。从黑龙江中国论文网8VQ N1\,h3m;Y
“哈医大一院血案”到浙江“温岭杀医案”，每一幕惨剧的发生中国论文网*xU[R8F'oa:f
过程中，都暗藏着种种医患沟通的深层次问题，绝非简单的“技
y'HzS(up]0巧”二字能够涵盖的。因此，我们认为，医学生的沟通课程还是
oR9Ji&` g V+j0应以提高学生的人文素质为基本要义。这就是要切实培养学生中国论文网.\)u/W tJ Q0Z6o)Ur
“换位思考”的能力：真正地理解病人的处境和痛苦，尊重病人中国论文网K es7JMg u#q: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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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家属）在生命的重要时刻所作出的决定。中国论文网h8V'ju ~n
在教学中，我们面对的挑战是：多数年轻健康、没有经历过
q u*j4d)Q,z#I0巨大的病痛折磨、更没有经受人生重大挫折、乃至至亲好友死亡
$l?U Y f"Q/~l5`\%h0的医学生，如何能体会这些人类原始而神秘的感情和身体经历
l0}*{ ^ M)]'`,n0呢？在对未来职业生涯尚处于朦胧想象的过程中，他们如何能体中国论文网,a{ u!L$Rd0]
会做医生的艰难险阻呢？在教学实践中，我们逐渐发现：借助优
?pG1RZ {_E0秀的涉医题材文学作品的阅读，学生可以达到学习一般沟通技巧中国论文网0@ H3w'y_@+g/h
所难以企及的深度。中国论文网 Ch,h2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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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文学阅读的优势中国论文网5H*d `?n7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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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从简单地在课堂上举一些像《扁鹊见蔡桓公》这样的
Z5h`/o4Zex&`%w]5Z0小案例，到指定学生课下阅读部分文学作品来讨论“性别与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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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F0b0通”、“语言与沟通”等议题时，发现许多学生逐步有了对沟通中国论文网tnWO{,B/` n2Q4C"s
过程中表现出来的种种人生、社会问题的深入思考，从中不同程中国论文网g#eaM&a}~9iM:F
度地获得了批判性思维、分析能力以及移情的能力。
zUorF#E.i O5T0周国平《妞妞——一个父亲的札记》，曾被国外医学院校列中国论文网 j:ffJ]4r6wh"d
入医学伦理学参考书目，也是最受学生们欢迎的一部纪实文学作
2NfxM m|P0品。一位学生在上交的读书报告中写道“死神并没有停下凶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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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 F Y!@2@0脚步，妞妞终于还是死了。我仍记得她死前挣扎那一瞬，自己仿中国论文网BNi!~$Ld.S
佛也感同身受。那是生命最后的谢幕，永远没有所谓的完美，也中国论文网r ZJ i.cH"V N R
没有所谓的遗憾，每个人的生命都是一样的，在尽头，你只能认
na6y w r1Q @R*EI0输。于是，我不禁开始叹惋每一个人，每一个终会成为‘妞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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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u5Qz0的人。
0Y;u |Z(jIB0活在当下，每个人都不得不随波逐流，然而，我们的一生究中国论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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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为了什么？我们从呱呱坠地开始，就背负了莫名的责任，踏中国论文网b!PyAnQ'N)w
上了莫名的人生旅程。我们在父母的催促下学习，在不断的竞争
F6pY1]$J$t:_L'g0中渡过漫漫岁月，而到头来呢？唯有面对同一归宿。或许你可能
F7^a@v"Rq4H:vb8`E0会说诸如实现人生目标之类的话，但请看一看妞妞，这个可怜的中国论文网 Kl1K&q,]
小女孩，在她的生命中最快乐的事就是有爸爸妈妈陪在身边。她中国论文网3Dwe|:I R(I@#A
的一生都在与病魔斗争，抒写了一个又一个奇迹。而我们呢？是中国论文网(w"}*iV/m7M
否在父母、学校亦或是社会的鼓励下丢掉了快乐，反倒背上了不中国论文网$TP6G1XC%Zi+~
必要的负担。若是那样，到头来只会两手空空，也许还不如妞妞，
SC]KQjin r/MX0在临终前，或许会后悔，而不是像妞妞一样毫无牵挂地走完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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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q5M4o0生。”
*j$XnY+}4b.U%k^0美国米奇•阿尔博姆的《相约星期二》，则教给医学生们关于
/x"y` ]7t_q0“宽容”的一课。一位女生在讨论课上反思说“我时常陷入到沟
M)o V;f~0u*b0通苦恼的陷阱。原因很简单，因为性格问题，制造出许多烦恼。中国论文网b] S,Giu
内向的秉性，长此以往的纠缠在身边，最终形成一种特殊标志，
#y3u#id"@8{!e0融入到自我意识当中。我不知道该去关心别人还是该关心自己的中国论文网 N3t|(v7j6_8R
内心世界。所以当辗转反侧难以成眠的时候，我只能去对着一台中国论文网 N;~:n9U3UdWr7@ X
冷冰冰的电脑发泄情绪。生活中应该有许多的拥抱、交谈、欢笑中国论文网x ] G W.hy;R
和道别， 可我们的话语却越来越少， 整天面对着一堆堆的书发呆。中国论文网 |@4pEHb'P*MDp*u
因此，我记下来这本书中最打动我的一些话：
4a L'\ r0v7J2b}0“‘什么是人生最困难的事，学生问。与生命讲和。一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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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 c^6^m0静而有震撼力的结论。’‘人生最重要的是学会如何施爱于人，中国论文网"b-@1z z^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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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去接受爱。在这个社会，人与人之间产生一种爱的关系是十分中国论文网#Sk;g:e h7wg V2Q}
重要的，因为我们文化中的很大一部分并没有给予你这种东西。中国论文网'q%x A"C K#l G4a&P;A x
要有同同情心，要有责任感。只要我们学会了这两点，这个世界
)u-P+t_/Uk0就会美好得多。’”中国论文网$g^`Lx!|~}(r
而陈蔚文的报告文学《阴性之痛》，则引发了医学生们对妇
;s;_&_ \c0科诊疗环境和来自医患双方不同立场的争论。多数学生表示了对中国论文网[4r7] m7v
女性患者弱势处境的同情，特别是一些女生认为“文章揭示的真
*aq uDF_.?-s gW6a0相让人不堪忍受”、“医生的冷漠刺的人难受”，确应改善妇科中国论文网6ol0s ]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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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就诊环境和加强对病人的人文关怀；但一些参加了学校教学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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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 Y^ m0习的学生也怀疑文章的表述有所夸张，个别同学甚至认为，病人
AE1{Gb0是过分敏感了，来医院治病不应计较过多其他的东西。
N6V OMq!W7q4j0应该说，在沟通课堂上听到这些热烈的讨论是令人欣慰的，中国论文网6w`.J3e/l/FR
因为正是阅读的过程，使学生们受到了文学作品“熏、浸、刺、中国论文网q6] e-s7U
提”不同审美功能刺激，才自然而然地超越了“技巧”层面，进
入更深层次的思考和感悟。而我们相信，这些源自主动思考和积中国论文网P VW?O+P
极感悟获得的、对病人和医者自身真诚的人文关怀的种子，会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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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U-b+C3o^2x0他们带到将来长久的临床实践中，在合适的时机下，会萌芽、生中国论文网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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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生长、开花和结果。
D L'Z/Q;R0三、文学教育之补充中国论文网^1bw-Y8_
将文学阅读引入医学生的沟通课程，实际上是文学教育在医中国论文网-R:CI-LJC@4s8NS
学院校课程建设中的一种具体应用。“文学与医学”结缘在国外
Q"K$S Pqqi0并不是一件新鲜事，自 20 世纪 60 年代以来，美国的学者就开始中国论文网6^5{N+G!u
多方面探讨文学与医学的关系。国内学者郭丽萍在《美国医学院中国论文网o3jq)wQX{ t1l
的“文学与医学课程”》 一文中介绍说：“通过文学作品的阅中国论文网"U!TZ$K#w8F0cI%c
读，可以培养医学生的想象力、批判性思维、分析能力以及移情
Nx$W+CRL o+k0能力；通过阅读病人叙事，可以增加对病人的理解，理解病人感中国论文网h%h7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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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的‘illness’（对疾病的主观感受）和医生所认识的‘disease’
q7j3KQ)N'T8\0（作为独立客体存在的疾病）是不一样的。病人对疾病的感受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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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hzJ0其经历有关，受其文化、经济、宗教和种族背景影响。未来的医中国论文网o Rq)RX"k:h
生因此可以对医疗界、病人的态度、疾病的治疗等进行反思；文中国论文网 v+g0Ccc|x
学和文学技巧可以让医生学会对医学中的道德问题进行思考，如中国论文网K6@ n HL b'LE2I#h
关于医生辅助死亡、使用医学技术延长生命、稀缺医疗资源的分中国论文网5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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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等伦理问题。使这些未来的医生在面对真实的病人、需要做决
N)j0s+@6y0定时，能够做出人道的、尊重病人价值观的决定，能够把病人看中国论文网2k'X8pI Dsz&e1\J Q
作一个完整的人，而非仅对疾病或患病部位进行治疗。”
_X9T Hc l0在西方，文学越来越被认为是医学生职业教育中一门重要的中国论文网 Mq:w4C z7t.`]
学科。有学者指出，目前美国有超过 1/3 的医学院开设了文学课，
;y^ G)?7LE0主要用来深度研究医患关系、女性、艾滋病、衰老、死亡和濒死中国论文网s/a6uXE
等内容。在我国，尽管一些学者已开始关注文学与医学的密切关
s.X&A^mH0系，但当前医学院校对学生所进行的文学教育主要局限在部分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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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V7|w'q0业之中。如医古文、大学语文等课程主要针对语言文字等方面，中国论文网c-C3wl2\H(\5V
在医学课程中加入文学艺术知识仍仅限于起到活跃课堂气氛、赋中国论文网r9b5D$Q p3e/R
予授课以“优雅的气息”的功用。国内医药院校尚未形成对“文中国论文网%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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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与医学”这个医学人文学科群中非常有特点的学科的广泛关注中国论文网};[C9P0D
与深入研究。中国论文网 UGj1I%w
在医学生的沟通课程中适度引入文学阅读，是我们试图超越中国论文网/|-Tw)_b\b*~Q}
传统“技巧”讲授的一种尝试，而要解决好这个问题，尚需每位中国论文网8hjXv7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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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业教师深入思考、精心设计和积极实践，本文不过是抛砖引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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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 m$_f^.a0之论了。
Y @I M,})b F0参考文献：中国论文网!K D?4e [Bt+Q:]
[1]郭丽萍.美国医学院的“文学与医学课程”[A].见：张大庆.
:oxI4Z&[;G v%M0中国医学人文评论（第二卷）[M].北京：北京大学医学出版社，中国论文网1p}-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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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80-86.
~)s#`|8Mhl8]9t9I\6l0[2][美]罗纳德•阿德勒, 拉塞尔•普罗克特.沟通的艺术[M].北
s/F(] L2S6w!i0京：世界图书出版公司北京公司，2010.中国论文网to,K F&aS k[
[3]申逸彬.医学院校中的文学教育[J].国外医学（医学教育分
o {(x S3Lh0册），1996.中国论文网8[mIc-K
作者简介：中国论文网S }'c2u)g-x
周乔木，女，黑龙江中医药大学人文与管理学院副教授，研中国论文网P6v%|2H
G
究方向：医学与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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