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 《 中 西 文 化 交 流 视 域 下 的 〈 论 语 〉 英 译 研 究 》
杨 莹
（ 西 南 交 通 大 学 外 国 语 学 院 ， 成 都 ６１００３１）
摘 要 ： 《 中 西 文 化 交 流 视 域 下 的 〈 论 语 〉 英 译 研 究 》 一 书 从 跨 文 化 交 际 的 视 域 ， 对 《 论 语 》 英 译 的 历 史 、 现 状 、 发
展 做 了 全 面 客 观 的 描 述 与 总 结 ， 站 在 文 化 传 播 的 战 略 高 度 对 典 籍 外 译 的 策 略 、 翻 译 的 方 法 等 进 行 了 深 入 的 探 讨 ， 旨
在 对 该 著 作 的 主 要 内 容 、 主 要 特 点 以 及 不 足 之 处 进 行 客 观 的 介 绍 与 解 读 。
关 键 词 ： 《 论 语 》 英 译 ； 跨 文 化 视 域 ； 特 点 ； 不 足 ； 解 读
中 图 分 类 号 ： Ｈ３１５． ９ 文 献 标 志 码 ： Ａ 文 章 编 号 ：１００１ －７８３６（ ２０１４） ０８ －０１２２ －０２
引 言
孔 子 ， 我 国 古 代 著 名 思 想 家 ， 教 育 家 ， 政 治 家 ， 儒 家 学 派
创 始 人 ， 他 的 思 想 不 仅 承 载 着 中 国 两 千 多 年 的 传 统 文 化 ， 而
且 对 中 国 周 边 众 多 国 家 的 文 明 乃 至 整 个 世 界 文 明 的 发 展 和
进 步 都 有 着 深 远 影 响 。 《 论 语 》 作 为 儒 家 学 说 最 重 要 的 典
籍 ， 作 为 研 究 孔 子 思 想 的 核 心 著 作 ， 其 巨 大 影 响 力 显 而 易 见 ，
正 如 杨 平 先 生 所 言 ： “ 西 方 介 绍 中 国 文 化 ， 首 推 孔 子 之 学 说 ，
因 此 《 论 语 》 一 书 ， 西 译 最 早 ， 译 本 最 多 。 ” （ 杨 平 ， ２０１１： １１）
［ １］
《 中 西 文 化 交 流 视 域 下 的 〈 论 语 〉 英 译 研 究 》 一 书 是 由 杨
平 先 生 所 著 ， 并 于 ２０１１ 年 １０ 月 由 光 明 日 报 出 版 社 出 版 。 此
书 是 作 者 在 其 博 士 论 文 基 础 上 改 写 而 成 的 ， 作 者 导 师 崔 永 禄
教 授 为 此 书 撰 写 了 序 言 。 作 者 确 定 该 选 题 一 是 因 为 随 着 中
国 的 国 际 地 位 日 益 提 升 以 及 “ 文 化 走 出 去 ” 战 略 的 提 出 ， 以
孔 子 为 代 表 的 儒 学 研 究 越 来 越 受 到 国 际 社 会 的 重 视 ， 所 以 作
为 儒 学 代 表 的 《 论 语 》 的 英 译 研 究 具 有 重 要 的 现 实 意 义 ； 二
是 因 为 目 前 国 内 外 对 《 论 语 》 的 研 究 视 角 相 对 狭 窄 ， 研 究 深
度 和 广 度 不 够 。 作 者 希 望 通 过 运 用 自 己 全 新 独 特 的 研 究 视
角 ， 加 之 翔 实 的 文 献 资 料 ， 使 人 们 对 于 《 论 语 》 的 英 译 研 究 有
更 加 全 面 深 入 的 了 解 。
杨 平 先 生 现 任 浙 江 外 国 语 学 院 英 文 学 院 翻 译 系 英 语 教
授 ， 硕 士 研 究 生 导 师 。 主 要 从 事 中 国 典 籍 英 译 的 研 究 以 及 翻
译 理 论 与 实 践 的 教 学 ， 近 年 来 多 次 在 《 外 语 与 外 语 教 学 》 、
《 孔 子 研 究 》 、 《 中 国 文 化 研 究 》 、 《 东 方 丛 刊 》 、 《 人 文 杂 志 》 等
期 刊 上 发 表 论 文 ， 支 持 并 参 与 国 家 级 和 省 部 级 科 研 项 目 多
项 。
一 、 主 要 内 容
第 一 章 为 第 一 部 分 ， 即 绪 论 。 该 部 分 包 括 《 论 语 》 及 儒
学 的 简 介 ， 《 论 语 》 的 研 究 概 述 ， 外 译 本 的 考 察 以 及 其 英 译 研
究 的 历 史 和 现 状 ， 以 及 研 究 目 的 、 意 义 、 研 究 方 法 、 研 究 重 点 、
难 点 和 创 新 点 等 内 容 。 作 者 重 点 对 国 内 外 《 论 语 》 英 译 研 究
者 的 研 究 状 况 包 括 译 本 研 究 、 译 者 研 究 、 综 合 性 研 究 、 书 评 、
论 文 、 专 著 等 方 面 做 了 详 细 介 绍 ， 并 且 给 出 了 客 观 的 评 价 。
第 二 章 、 第 三 章 和 第 四 章 为 本 书 的 第 二 部 分 ， 也 是 本 书
的 重 点 内 容 。 作 者 分 别 从 翻 译 思 想 、 翻 译 策 略 和 翻 译 动 机 等
方 面 对 西 方 传 教 士 、 西 方 汉 学 家 、 海 内 外 华 人 这 三 类 人 群 体
的 《 论 语 》 翻 译 译 本 做 了 翔 实 的 介 绍 和 分 析 ， 并 列 举 了 大 量
具 有 代 表 性 的 译 作 ， 如 理 雅 各 ， 阿 瑟 · 韦 利 ， 辜 鸿 铭 ， 许 渊 冲
等 。 由 于 三 类 人 群 体 在 价 值 观 念 、 文 化 背 景 、 意 识 形 态 上 面
的 不 同 ， 其 翻 译 动 机 和 策 略 也 表 现 出 了 相 应 的 差 异 。 西 方 传
教 士 的 《 论 语 》 翻 译 以 完 成 其 传 播 福 音 和 归 化 中 国 为 使 命 ，
所 以 其 翻 译 动 机 和 策 略 带 有 强 烈 的 基 督 教 色 彩 和 神 学 特 色 ；
而 西 方 汉 学 家 的 《 论 语 》 翻 译 体 现 了 他 们 从 操 纵 、 利 用 儒 学
到 逐 渐 理 解 和 尊 重 中 国 文 化 这 一 动 态 发 展 过 程 ； 海 内 外 华 人
则 是 抱 着 一 颗 爱 国 之 心 ， 以 传 播 中 国 优 秀 传 统 文 化 为 初 衷 翻
译 《 论 语 》 ， 他 们 的 翻 译 对 于 纠 正 中 西 文 化 交 流 中 的 不 平 等
现 象 、 更 加 忠 实 地 传 播 中 国 文 化 有 着 深 远 的 意 义
［ ２］
。
第 五 章 和 第 六 章 为 第 三 部 分 ， 作 者 从 文 化 传 播 与 利 用 的
角 度 对 前 三 章 的 《 论 语 》 翻 译 进 行 了 系 统 而 全 面 的 总 结 并 且
从 文 化 交 流 与 传 播 的 视 域 反 思 了 中 国 典 籍 外 译 的 问 题 并 提
出 了 典 籍 复 译 的 必 要 性 。
第 七 章 为 本 书 的 最 后 一 部 分 ， 即 结 语 。 本 章 中 ， 作 者 对
《 论 语 》 英 译 研 究 做 了 理 论 上 的 总 结 ， 指 出 目 前 《 论 语 》 英 译
所 面 临 的 的 诸 多 困 难 和 挑 战 、 本 课 题 研 究 的 不 足 之 处 以 及 今
后 应 该 努 力 的 方 向 。
二 、 主 要 特 点
１? 研 究 视 角 新 颖
在 第 一 章 绪 论 中 ， 作 者 就 《 论 语 》 英 译 研 究 的 历 史 和 现
状 进 行 了 历 史 性 的 回 顾 与 总 结 ， 指 出 目 前 《 论 语 》 英 译 研 究
较 多 关 注 译 本 和 译 者 研 究 ， 视 角 比 较 狭 隘 ， 而 且 较 多 集 中 在
从 语 言 层 面 和 文 字 转 换 技 巧 方 面 分 析 译 作 是 否 忠 实 、 是 否 准
确 、 是 否 对 应 ， 较 少 涉 及 翻 译 背 后 的 文 化 因 素 、 历 史 背 景 、 思
想 动 机 等 影 响 翻 译 策 略 和 动 机 的 意 识 形 态 和 价 值 观 念 （ 杨
平 ，２０１１： ３５） 。 与 以 往 研 究 不 同 ， 本 书 作 者 则 选 取 全 新 视 角 ，
从 中 西 文 化 交 流 的 视 域 和 跨 文 化 交 际 的 角 度 ， 站 在 文 化 传 播
的 战 略 高 度 上 对 《 论 语 》 的 英 译 进 行 了 全 面 系 统 的 研 究 ， 对
于 传 播 中 国 文 化 ， 促 进 中 西 文 化 交 流 具 有 重 要 的 意 义
［ ３］
。
２? 框 架 结 构 明 晰
本 书 框 架 结 构 清 晰 明 了 ， 作 者 采 取 了 总 分 总 的 结 构 模
式 。 从 第 一 部 分 的 绪 论 概 括 性 地 介 绍 了 《 论 语 》 英 译 研 究 的
历 史 和 现 状 ， 到 第 二 章 、 第 三 章 和 第 四 章 作 者 的 分 述 ， 按 照
《 论 语 》 外 译 的 时 间 顺 序 依 次 对 西 方 传 教 士 、 西 方 汉 学 家 、 海
内 外 华 人 的 研 究 展 开 详 细 论 述 ， 而 第 五 章 和 第 六 章 则 是 对 前
三 章 《 论 语 》 翻 译 研 究 的 文 化 总 结 并 由 此 引 发 了 对 于 其 他 中
国 典 籍 外 译 的 文 化 思 考 ， 最 后 一 章 对 全 书 进 行 总 结 并 且 指 出
了 《 论 语 》 英 译 研 究 的 困 难 和 出 路 并 对 其 研 究 前 景 进 行 展
望 。 全 书 总 分 总 的 布 局 结 构 一 目 了 然 。
３? 材 料 收 集 充 分
仔 细 阅 读 全 书 ， 会 发 现 本 书 作 者 所 搜 集 的 资 料 涵 盖 面
广 ， 材 料 内 容 极 为 丰 富 ， 可 见 作 者 为 著 作 此 书 所 付 出 的 不 懈
努 力 。 例 如 在 绪 论 中 关 于 论 语 外 译 本 的 考 察 一 节 中 ， 作 者 不
仅 搜 集 到 了 《 论 语 》 的 拉 丁 文 译 本 、 德 文 译 本 、 法 文 译 本 共 ３３
种 版 本 ， 还 搜 集 了 包 括 中 国 人 和 外 国 人 在 内 的 共 ５２ 种 不 同
版 本 的 英 译 译 本 ， 并 且 作 者 每 一 个 译 本 都 清 楚 地 交 代 了 译 者
名 字 、 时 间 、 出 版 情 况 等 ， 对 于 一 些 流 传 度 很 高 的 译 本 ， 作 者
对 其 中 的 翻 译 策 略 、 译 文 特 点 还 做 了 简 单 的 评 价 ， 可 见 作 者
为 自 己 的 研 究 搜 集 的 材 料 足 够 充 分 。 另 外 ， 本 书 的 脚 注 繁
多 ， 每 一 处 作 者 都 详 细 地 给 出 了 中 英 文 参 考 文 献
［ ４］
。
４? 内 容 撰 写 客 观
本 书 作 者 在 第 二 至 四 章 中 分 别 介 绍 了 西 方 传 教 士 ， 汉 学
家 及 海 内 外 华 人 对 于 《 论 语 》 英 译 的 研 究 。 由 于 不 同 的 价 值
观 念 的 影 响 ， 他 们 的 论 语 翻 译 都 是 为 自 己 的 意 识 形 态 所 服
务 。 但 是 本 书 作 者 在 介 绍 并 评 价 其 译 作 时 ， 始 终 保 持 客 观 严
谨 的 学 术 态 度 ， 不 夹 杂 任 何 带 有 感 情 色 彩 的 主 观 评 述 ， 尽 量
优 缺 点 全 盘 考 虑 ， 力 求 做 到 客 观 公 正 。 例 如 在 评 价 韦 利
（ １９３８） 的 《 论 语 》 翻 译 时 ， 作 者 一 方 面 指 出 韦 利 的 译 文 富 有
现 代 气 息 ， 即 通 俗 易 懂 ， 又 简 洁 流 畅 ， 而 且 注 重 文 学 性 ， 讲 究
遣 词 造 句 的 优 美 地 道 ； 另 一 方 面 又 批 评 其 译 文 只 考 虑 外 国 读
者 的 需 要 ， 没 有 尊 重 异 域 文 化 的 独 特 性 ， 是 一 种 东 方 学 和 西
方 中 心 主 义 的 表 现 （ 杨 平 ， ２０１１： １０８ －１０９） 。
三 、 不 足 之 处
１? 书 名 与 书 中 章 节 标 题 有 不 对 应 之 处
本 书 书 名 为 《 中 西 文 化 交 流 视 域 下 的 〈 论 语 〉 英 译 研
究 》 ， 但 是 在 每 章 的 小 标 题 中 ， 作 者 时 而 采 用 《 论 语 》 翻 译 研
究 的 标 题 ， 时 而 又 用 论 《 论 语 》 英 译 研 究 作 为 标 题 ， 这 样 就 使
得 读 者 对 该 书 研 究 的 核 心 词 汇 出 现 疑 惑 ， 因 为 英 译 研 究 并 不
简 单 地 等 同 于 翻 译 研 究 。 笔 者 认 为 ， 应 该 对 它 们 做 统 一 化 处
理 。
２? 例 证 有 重 复 ， 有 些 地 方 阐 述 不 够 明 确
在 本 书 中 ， 作 者 重 复 地 列 举 《 论 语 》 中 关 于 “ 天 ” 、 “ 道 ” 、
“ 仁 ” 、 “ 德 ” 、 “ 孝 ” 等 词 的 翻 译 作 为 例 子 进 行 解 释 说 明 。 笔 者
认 为 ， 举 例 的 范 围 可 以 稍 微 放 广 一 些 ， 尽 量 从 整 部 《 论 语 》 出
发 来 寻 找 例 证 ， 这 样 会 使 本 书 内 容 更 有 说 服 力 。 另 外 作 者 在
某 些 章 节 的 阐 述 也 稍 有 不 明 确 。 比 如 在 “ 苏 慧 廉 与 理 雅 各 论
语 翻 译 的 异 同 ” 一 节 中 ， 作 者 洋 洋 洒 洒 罗 列 了 许 多 苏 慧 廉 与
理 雅 各 对 于 同 一 句 子 不 同 的 译 文 ， 但 是 读 完 整 节 内 容 ， 会 发
现 对 于 作 者 想 要 阐 述 的 两 者 翻 译 的 异 同 仍 具 有 模 糊 之 感 （ 杨
平 ， ２０１１： ７２ －７４） 。 笔 者 认 为 ， 作 者 应 该 把 二 者 的 翻 译 异 同
做 系 统 的 归 纳 总 结 ， 然 后 用 一 些 具 体 的 例 证 说 明 问 题 ， 再 加
上 自 己 客 观 的 评 述 ， 这 样 可 能 效 果 更 好 ， 而 不 只 是 简 单 地 罗
列 一 些 翻 译 例 子 。
３? 印 刷 错 误 颇 多
本 书 内 容 多 处 存 在 印 刷 上 的 不 规 范 。 首 先 关 于 理 雅 各
的 名 字 ， 书 中 有 的 地 方 出 现 的 是 “ 理 雅 各 ” （ 杨 平 ， ２０１１： ６２） ，
有 的 地 方 又 采 用 “ 里 雅 各 ” （ 杨 平 ， ２０１１： ６２） 。 笔 者 认 为 ， 再
版 时 作 者 应 该 统 一 所 研 究 的 译 者 名 字 ， 尽 量 不 要 在 印 刷 上 出
现 差 错 。 其 次 一 个 更 重 大 的 错 误 是 在 第 四 章 第 六 节 中 作 者
介 绍 刘 殿 爵 的 《 论 语 》 翻 译 时 ， 提 到 “ 香 港 中 文 大 学 和 香 港 大
学 分 别 于 １９７５ 年 和 １９８９ 年 授 予 林 语 堂 荣 誉 博 士 学 位 ” （ 杨
平 ， ２０１１： １７７） ， 但 事 实 上 林 语 堂 先 生 １９７６ 年 已 经 逝 世 ， 根 据
本 节 内 容 可 以 很 清 楚 地 推 断 出 此 处 要 表 述 的 应 该 是 “ 授 予 刘
殿 爵 博 士 学 位 ” 。 笔 者 认 为 ， 这 样 明 显 的 错 误 在 一 本 规 范 严
谨 的 学 术 著 作 中 不 应 出 现 ， 应 该 引 起 重 视 。 还 有 “ 修 文 偃
武 ” 被 错 误 地 印 刷 为 “ 修 文 偃 式 ” （ 杨 平 ， ２０１１： ６２） ， “ ｈｕｍｕｎｅ”
印 刷 为 “ ｈｕｎｍａｎｅ” 等 ， 这 些 错 误 再 版 时 也 应 加 以 纠 正 。
结 语
本 书 尽 管 有 一 些 不 足 之 处 ， 但 是 瑕 不 掩 瑜 ， 《 中 西 文 化 交
流 视 域 下 的 〈 论 语 〉 英 译 研 究 》 一 书 还 是 有 其 相 应 的 学 术 价
值 。 对 于 《 论 语 》 的 英 译 研 究 感 兴 趣 的 读 者 来 讲 ， 本 书 还 是
有 很 多 可 读 之 处 的 。 它 不 仅 从 历 史 的 维 度 对 《 论 语 》 的 英 译
研 究 做 了 全 面 而 系 统 的 总 结 和 评 述 ， 而 且 从 全 新 的 跨 文 化 交
际 的 视 角 展 开 讨 论 ， 探 索 《 论 语 》 翻 译 背 后 蕴 含 的 文 化 因 素 ，
这 为 《 论 语 》 的 英 译 研 究 开 辟 了 一 个 全 新 的 视 域 ， 对 其 他 中
国 典 籍 的 外 译 具 有 很 高 的 参 考 价 值 。
参 考 文 献 ：
［ １］ Ｌｅｇｇｅ Ｊａｍｅｓ． Ｔｈｅ Ｃｈｉｎｅｓｅ Ｃｌａｓｓｉｃｓ Ｖｏｌ． ２［ Ｍ］ ． 台 北 ： 南 天
书 局 有 限 公 司 ， １９９１．
［ ２］ Ｗａｌｅｙ Ａｒｔｈｕｒ． Ｔｒａｎｓ． Ｔｈｅ Ａｎａｌｅｃｔｓ ｏｆ Ｃｏｎｆｕｃｉｕｓ［ Ｍ］ ． Ｌｏｎ?
ｄｏｎ： Ｇｅｏｒｇｅ Ａｌｌｅｎ ＆ Ｕｎｗｉｎ， １９３８．
［ ３］ Ｗａｌｅｙ Ａｒｔｈｕｒ． Ｔｈｒｅｅ Ｗａｙｓ ｏｆ Ｔｈｏｕｇｈｔｓ ｉｎ Ａｎｃｉｅｎｔ Ｃｈｉｎａ
［ Ｍ］ ． Ｎｅｗ Ｙｏｒｋ： Ｄｏｕｂｌｅｄａｙ Ａｎｃｈｏｒ， １９５６．
［ ４］ 刘 殿 爵 ． 孟 子 逐 字 索 引 ［ Ｍ］ ． 北 京 ： 商 务 印 书 馆 （ 香 港 ） 有
限 公 司 ， １９９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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